的期待。
並非奢求錢多事少離家近，事實上還叛逆地常故意選擇離家遠
的地方。單純希望能保有下班後的私人時間，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這點之前在嘉義衛生所得到滿足，但在桃園衛生所則直接崩壞。
朝八晚六的常態其實尚可接受，然而三不五時夜間設站與假日
設站，徹底地剝奪了我眷戀的下班生活。頻繁時，可以一週七天無
休，其中還包含平日到至少晚上九點的活動，返家時已差不多精疲
力盡，興趣嗜好什麼的早已拋諸腦後。
並不是勤於更換工作的人，因此雖然桃園衛生所的工作與理想
背離，仍舊默默承受，直到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出現。
在稻草出現前，便已對上級單位的作為有些不滿。無止境的公
衛成績要求並不意外，但以公衛成績表現來扣衛生所人員的薪水，
就是另一回事。遑論後來變本加厲，自行決定提高扣薪比例，不管
底下的人員工作地多賣力，一切只以成績為準。
雖然扣薪讓人點燃怒火，但依然摸摸鼻子認命做事。荷包有些
痛，可是不足以撼動我懶得更換工作的心。
幾年前的某個早上，衛生所裡突然來了大批廉政署的官員和調
查人員，說要調閱一些病人的同意書和病歷資料。當時所內的主管
都不在，身為醫師的我成了領頭羊，只好一頭霧水地帶這大隊人馬
去翻閱資料。
過程中漸漸瞭解詳情。事件起因於有別家衛生所被民眾投訴，
原因是未經同意進行愛滋病毒篩檢，被解讀為詐領健保費。衛生局
接獲投訴，沒有先做內部調查，直接上呈廉政署，於是引得成堆的
調查人員見獵心喜。廉政署不知依何緣由，並非對桃園全部的衛生
所皆搜查，而是挑了其中幾所，很不幸地包括敝人小弟在下我的這
所。
努力配合翻出調查人員想要的各種資料，反正不覺得有做什麼
違法的事，夜半敲門心不驚。調查人員看著成疊的民眾同意書，似
乎不甚滿意，但還是把資料帶走了。
原以為事不關己，只是協助調查，卻在調查人員離開後不久，
被通知要以證人的身份去廉政署報到。哀怨歸哀怨，終究只能請個
假到廉政署走一趟。
抵達廉政署時，或為安撫情緒，署內人員很客氣地叫我放輕鬆
，知道什麼說什麼就好。本來就不特別緊張，倒也沒什麼感覺。因
為有好幾間衛生所的主任、醫師、護理人員、櫃檯及檢驗人員被約
談，等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輪到我。詢問的人員大概因為我是證
人身份的關係，語氣十分和緩，只是針對一些細節和作業流程作釐
清。
本以為答覆完畢便可，後來被通知還得回桃園地方法院複訊。
雖然如果不願意進行夜間偵訊，也可以另找時間到法院，但鳥事著
實不想拖延，因此還是摸摸鼻子，從台北又回到桃園的法院。檢察
官的詢問與廉政署官員大同小異，感覺比較像想確認證詞是否有反
覆不一致的情形。
幾番折騰，出法院已是晚上八九點的事，一天十二小時就這麼
莫名奇妙地過去了，甚至聽說有些人員被偵訊到晚上十一點多。雖
然僅是證人，但這場無妄之災仍讓人內心有些鬱悶，只希望風波到
此告一段落。
可惜，事情永遠不像傻瓜想到那樣簡單。
~ To Be Continue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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